「用户信息」行程卡不再收集用户信息，对企业也是示范

九派新闻特约评论员 秦川

今天零时零分，来自通信行程卡微信公众号的一则消息，让无数人失了眠。这则消息不长，全文如下：

为深入贯彻党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优化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措施，科学精准做好防控工作的决策部署，根据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综合组有关要求，12 月 13 日 0 时起，正式下线 " 通信行程卡 " 服务。" 通信行程卡 " 短信、网页、微信小程序、支付宝小程序、 APP 等查询渠道将同步下线。

这意味着从 12 月 13 日零时零分起，曾深度渗入亿万国民日常生活的行程卡告别历史舞台，从此杳如黄鹤。

行程卡生于 2020 年 3 月 30 日，彼时疫情尚在肆虐；卒于 2022 年 12 月 12 日，" 新十条 " 发布第六天，各地渐次放开疫情之际，寿命不足 3 岁。应该说，行程卡的退出，恰逢其时，它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承担了该承担的任务，再继续运行下去，并无意义。

一个基本的事实是，" 新十条 " 规定：" 不再对跨地区流动人员查验核酸检测阴性证明和健康码，不再开展落地检。" 同时，一些省份不再报告中高风险区。在这种情况下，行程卡退出历史舞台势所必然。

行程卡就要退场了，很多人百感交集。比如有网友称：" 这一声永别了，不是悲痛欲绝的感觉，相反，却有一种悲伤中带着无尽的感慨和欢呼雀跃的小激动，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感觉到啊。" 这或许道出了很多人多的心声。

据介绍，疫情防控初期，为了便于手机用户不出家门、不多跑路，就能证明自己的行程，工信部组织中国信通院和三大运营商共同推出了防疫专用的公益性应用—— " 通信行程卡 "。" 通信大数据行程卡 " 上线，为全国 16 亿手机用户免费提供查询服务，为疫情防控、复工复产、道路通行、出入境等方面提供科学精准的技术支撑。" 全国 16 亿手机用户 "，可以想象得到行程卡已经全覆盖、全方位、全天候 " 勾连 " 十几亿用户，其影响力之大，不用细说。

如何看行程卡的退场？应该说，行程卡是抗疫数字化的一项公共产品，可与健康码、场所码相提并论。它的问世、运用和退出，与十几亿用户发生关联，不能不思考数字治理之道。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下线行程卡都值得称道。行程卡由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联合三家基础电信企业利用电信大数据联合推出的一项公共服务。相关机构适时下线行程卡，而不是一直运营下去，持续收集用户信息，是对法律的尊重，也是对公民权利的尊重。这一做法，对其他机构和企业起了示范作用。有的企业过度收集用户信息，并利用信息不对称，侵犯用户隐私，令人担忧。

下线行程卡，值得肯定，但有一个问题不容回避，即行程卡所收集的信息如何处理？有专家指出，应全部删除所收集的海量个人信息。其法律依据是，我国个人信息保护法规定，" 处理目的已实现、无法实现或者为实现处理目的不再必要 "" 个人信息处理者停止提供产品或者服务，或者保存期限已届满 "，都属于法定删除个人信息的情形。对此，相关机构应予以回应。

此外，还需关注的是，像行程卡、健康码之类的数字产品，如何合理合法守护公民的个人信息安全？网络安全法规定：" 网络运营者收集、使用个人信息，应当遵循合法、正当、必要的原则，公开收集、使用规则，明示收集、使用信息的目的、方式和范围，并经被收集者同意。"" 网络运营者应当采取技术措施和其他必要措施，确保其收集的个人信息安全，防止信息泄露、毁损、丢失。"" 网络运营者应当对其收集的用户信息严格保密，并建立健全用户信息保护制度。" 可见，保护好收集的信息，是法律的刚性要求，也是公民对运营者提出的 " 刚需 "，运营者不可视为儿戏。

行程卡下线，为依法治理抗疫数字化开了个好头，其蕴含的治理逻辑值得全社会研究。国务院发布的《" 十四五 " 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提出，数字基础设施广泛融入生产生活，对政务服务、公共服务、民生保障、社会治理的支撑作用进一步凸显。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很容易享受数字化时代带来的红利，但也面临个人隐私被侵犯的困境。因此，通过完善制度、加强监管确保数字治理在法治轨道内运行，极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