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 金谷园（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

“忙事散香尘，

无情草自春。

黄昏，东风怨鸟，

花落如坠楼梯。唐代杜牧的金谷园

《衣之初释》诗:二月花多，桃花、梨花、樱花、海棠，可赏无尽花彩。但与此同时，草和树也在竞相生长。能赶上花的人真的很幸运，因为在20天的花期里，应该有足够温暖的天气，足够的心情，足够的时间，和一点点钱让你去远游或近游。当然，最重要的是年轻人害怕孤独，尤其是女生。无论如何，他们应该邀请一个同伴。

当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发现别人眼中的花。轮到你看它们的时候，你要么错过了最美的花期，要么错过了最好的心情。杜牧曾写过这样一首诗:“寻香稍晚，前几年已见。花儿都绯红了，绿叶满枝。”

这种忧郁也存在于当代人身上。比如第一件衣服可以算是高级美女，但记忆中最好的花也就那么一两次。我每年都会说看花，要么是因为风雨，要么是因为错过了花期，要么是因为心情低落，无心旅行。回过头来看，发现有那么多岁月都是因为事情的匆忙，生活的不经意，在一声叹息中过去的。

比如今天早上，我匆匆路过花园。前两天极其茂盛的海棠花，真的如李清照笔下的绿肥红瘦。三天蒙蒙春雨把人困在室内。出门时，绿意已立体春深。这是杜甫笔下的三月黄昏，草木皆兵。

三月，植被茂密，满地都是蓝色。我的心灵反而平静了下来，但就在几天前，那绚烂的樱花和李子，那么拥挤和喧闹，突然变成了历史。偶尔发现了一点痕迹，就是偶尔树梢上的一两朵残花，有时候悄悄落下来。春天就这样过去了吗？底部虽有盛夏，静谧的绿色中却有一丝惆怅与惆怅。就这样，春天结束了？

这种心境正好解释了杜牧的名句《金谷园》。

他一定和我有同感。唐朝的首都洛阳，三月是不冷不热的季节。杜牧是爱花的，但他没有抓住那种刺激。他喜欢在游客很少去的地方寻找自己的春天。洛阳郊外的金谷园，金代首富石崇的私家园林，在唐代由于洛阳政治经济中心的偏移，成为了一座荒废的园林。白居易虽然也写诗，但是经过几百年的荒芜，已经找不到当年所谓的亭台楼阁了。只有后人重新种植的树木，以及因游客稀少而呈现出的半原始面貌。

“繁华事散香尘，流水无情。”这是写在暮春的三月，它反映了杜牧孤独和安静的心情。他知道金谷园不是现在花钱就能赢的，但他是特意来感受历史的深度的。他身后是洛阳，依旧繁华。帝国已经在这里经营了近200年。人们口中的盛唐，是指与他相差百年的唐朝武则天和唐玄宗统治时期。但是，唐朝这个庞大的国家还在运转，只是感觉像夕阳一样。比如没有比这更雄壮有为的皇帝了。

他看到皇帝沉默地坐在金殿里，被官员把持着，偏偏皇帝又怕官员，什么官员都杀大臣。又因为他刚从长安调到洛阳，不用在朝廷打卡，所以实际上留了一条命。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一记闷雷巴掌虽然没有直接打在他脸上，但是同事的鲜血让他清醒了过来。这就是唐朝，一个壮丽的国度，一个礼仪之邦，一个全世界都向往的富国。他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复习历史。这是唐朝，是现在，是中国几千年历史的一个环节，但也有历史赋予的命运。盛世和唐朝也将成为历史。

他一步一步走进了金谷花园。到处都很安静，带着一点点野性。传说中的玲珑阁不见了，连块砖都没有。但是长满杂草的池塘还在。有一座飞桥和水榭。以前是婚礼。蜡烛彻夜燃烧，巨大的锦缎窗帘环绕着屏幕。美丽的珊瑚被放在院子里。杜牧是一个见过繁华的人。他参加过现王朝的皇家仪式，但据说石崇的奢华更多的是个人的，个人的。这是他的私人花园。

但是现在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泉池淹没了废墟，流水在自然环境中孕育了旺盛的植被。石崇金谷园里的春天和他的生活早已消失。不变的是，这些不知道前朝故事的野草，继续着自己的春天。他们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这些繁华沉重的往事。

我看见散落的桃花随着水流流淌。他们把这些桃花瓣带到哪里去了？几百年前，石冲园的桃花一定是开得如云。这里采集的珍稀树木在春天盛开，树下有一群群美女。他们现在在哪里？流水一定是送走了当时的桃花，收到了美人水边清脆的笑声或者微弱的哭声，却总是那么自由地流淌，仿佛从来不知忧愁，没有记忆。这只是另一个春天到来或离去的反映。

“黄昏东风怨鸟，落花似落花人。”杜牧在这个花园里徘徊了很久。只有他知道他来访的目的，或者这个目的是如此强烈而明确地表现在花园里。珍珠绿珍珠小姐呢？哪片草地曾经是你唱歌跳舞的地方？你曾在哪个建筑里忧郁地望着满是花草树木的花园？

晚春三月，杜牧正在游览金谷花园。名为绿珠的女孩是由心和色引导的。她的名字有着淡淡的玉绿光泽。天地间还有什么样的绿色能比得上这位美女？

她的故事很简单。这个女孩和美玉一样，会唱歌跳舞，还会吹笛子。她凭借出色的才华和美貌，成为石崇信任的妃子。她为石崇管理金谷园，通过歌舞与石崇交流。谁都知道石崇最喜欢她。但石崇奢侈外向的性格也带来了两人最终命运的悲剧。

石崇战败时，对手求他绿珠，其实是一种耻辱。石崇当时拒绝了，因为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但或许更多的是一份真挚的爱情。他知道绿珠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会被羞辱，这是他绝不允许的。但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如果他不交出绿珠，他的生命只有一天。

当他回到家时，他不打算说出真相。他很不情愿地把这件事告诉了绿珠，或者这也是一种爱的告白，因为作为一个男人，他虽然喜欢，也很爱，却不愿意表露自己的感情。“因为你，我有罪。”我爱你。这个人泪流满面。

其实绿珠前面有很多路。比如她可以说，送我出去就是了。也许我们俩的命运会好转。但是绿珠是恋人的表达。“我愿意死在你面前。”我会和你一起死。我先来。绿珠笑着出了门，突然腰靠在栏杆上。抬起头的石崇已经预感到不对劲，但他晚了。绿珠笑着转身下楼，像落花一样结束了生命。

当然，等待石崇的是满满的杀意。他死时笑着对杀他的人说:“你们这些人不贪我的钱。”他知道绿珠不是，只有绿珠不是。他死在人群中，死在践踏中，内心清凉宁静。旁边的人大叫:“你怎么不早点把家财散了，做点好事？”这是一幅奇怪而又现实的画面。

杜牧之所以要向绿珠致敬，是因为那位陌生的姑娘正处于风华正茂之际，他愿意以死来换取自己的爱情和知己。她的生命虽然短暂，但它就像一朵花，在最后一刻展现出最灿烂的色彩。像春天的花朵，他们为爱而坠落。当然，这种爱，在杜牧看来，并不是小爱。中间更多的是知己，生死之交。古代男女之爱难以升华，绿珠却不同。在她的身上，有着爱情、道德、尊严、生死、知己、英雄主义，甚至忠诚与信仰等多种情感的诠释。

杜牧写绿珠之死，有着强烈的精神色彩。这不是对一段爱情的怜悯，而是一种善良和正直。

“落花似落花人”。这里的落花，既是春回大地的无边感受，也是一种自我选择。因为绿珍珠是自己跳下楼梯的。这是一个选择。我选择把自己埋在最美的春天里，再一次被杀死，被羞辱，被毁灭。

这也是为什么连东风都反感啼鸟的原因。不是因为我让花落了，而是因为花提前感知到了春天的来临，它们凋谢了。

所以从杜牧的现实来说，其实他生在晚唐，他也经历了晚唐的流血。历史感很深的杜牧，正在设定自己的人生目标，确定那个看似繁荣实则已经开始走向衰落的王朝，给自己一个明确的人生和精神理想。

做一个像绿珠一样的人，选择一种善良，选择一种豪迈独立的生或死的方式。

他喜欢唐朝。爱这个即将过去的盛世王朝，但你可以选择自己的行动。

杜牧是一个文采不多的诗人。因为他的军报比他的诗更让他骄傲。他骨子里有股豪气，愿意为国而战，勇猛如绿珠。

但让他不朽的是他的诗。我常常想，也许正是这种骨子里的力量，让他的诗有了长久的生命力。

储圣雪为你解读古典诗词中的爱与美。